齐奶奶笑眯眯的夹了一块鱼肉放王仁碗里。
‘小仁，你也吃肉。’
王仁嗯了一声，就把鱼肉放嘴里，完全不像两个小姑娘那样小心的吃。
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，王仁才问道。
‘二叔，这鱼是？’
二叔没说话，倒是齐老爷子说话了。
‘没听说过一句话嘛，穷山恶水出刁民，这鱼是村里人偷偷打的。’
王仁听了摇摇头苦笑一下，也就是现在太平了，要不然齐老爷子学会了用枪打仗，要是不太平他老人家指定得当土匪去。
说完齐老爷子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，咂吧一下嘴，对着王仁说道。
‘小仁，给爷爷打一壶你带的酒我尝尝，别被你小子糊弄了。’
小玉听了笑嘻嘻的看看王仁，放下筷子起身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酒壶，一个酒溜子，一个大茶缸。
王仁看着小玉熟练的用热水把酒壶和酒溜子烫过，这才交到王仁手里。
王仁拿着酒壶酒溜子起身，原地转身把东西放到八仙桌上。
这才把酒坛子和里面的油皮纸打开，酒香和药香瞬间充满了小屋。
王仁自己的喉咙都动了一下，舔舔嘴唇，这才打了一壶酒。
等把酒坛子重新封好，这才转身坐下，把酒壶放到面前的大茶缸里。
二叔捏着酒盅和王仁碰了一下，一口把酒喝下去，这才一边吃着手里的窝头，一边看大茶缸里的药酒。
王仁塞了一个窝头下去，这才拿起药酒给几位长辈一人倒了一杯。
看着色泽红润的药酒，真是越闻越香，一口下去，却是很温和，一点也不烈。
就连二婶喝了都没有咳嗽！
齐老爷子咽下酒，这才问道，‘小仁，你那同事家里开中药铺的？’
看到王仁点头，齐老爷子才说了一句难怪。
等二叔再想伸手倒药酒的时候，被齐老爷子瞪了一眼，二叔这才善善的收回自己的手。
王仁对着二叔笑笑，两人分着把酒壶里的酒喝完，晚饭这才吃完。
老爷子喝了酒好像没一点事，拍拍王仁的肩膀，就先进了东边的小屋。
王仁跟在后面，就看到齐老爷子在柜子里一阵翻腾，拿出一个长条木盒。
打开一看，王仁才认出来是一把中正步枪，一把三八大盖。
齐老爷子让开位置，得意的看着王仁。
王仁上前拿起三八大盖，拉了一下枪栓，然后随手就把枪给拆了。
齐老爷子瞪着眼睛看着王仁，‘小子可以啊，这么老的东西还玩的这么溜。’
爷俩检查了一下枪，拿着子弹就出了齐家。
爷俩进了后山，齐老爷子就开始给王仁讲起在山里的战斗。
越走越远，也越来越沉默，斑驳的月影里，不时有鸟雀飞起来。
齐老爷子突然停下来，‘小仁，你身上的戾气有点重，试着放松一下。’
‘用心用眼去观察，你要习惯着节省自己的力气，让这些成为你的本能。’
‘短时间的战斗你爆发的战力是够的，要是长时间的对峙，你可就跟不上了。’
‘这方面你的用心去体会，去学习，这种东西是一种感觉，只能自己去慢慢琢磨。’
说完老爷子从屁股后面拿出一块防雨布，铺在树下，靠在树上闭目养神起来。
王仁轻轻出了一口气，也顾不得地上的凉气直接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。
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观察到的地形，然后全身的肌肉放松。
睁开眼睛，竖起耳朵开始用平常心注意起周围的动静来。
几声鸟叫声传来，齐老爷子看看不远处的王仁，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突然天上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，王仁突然翻身，拉枪栓，瞄准，射击，一气呵成。
呱的一声突然停止，然后不远处传来一声东西落在草地上的声音。
这一下齐老爷子不由的睁大眼睛，以前自己在区小队就听指导员说有人天生就适合当战士，经历过磨难的自己还不相信，现在也只能苦笑着摇摇头。
伴随着枪响，刚回林的鸟雀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，扑棱棱的又飞走了。
齐老爷子嘴角带着微笑走到王仁身边，‘小子记住这种感觉，跟上。’
王仁回味着刚才开枪的感觉，慢慢的跟在齐老爷子身后，只是踩的位置开始和齐老爷子踩的位置开始重合。
由于这一片的鸟雀在一次被惊走，齐老爷子也就不再保持沉默。
小声的在前面开始教导起来，‘我一直在山里跑来跑去，别的地方去的不多。’
‘我把自己的经验也给你说道说道，你读书读的多，自己用心想想。’
王仁跟在后面小声的回道，‘爷爷，您说！我会好好的记住，这可都是您的战斗经验。’
齐老爷子点点头这才说道，‘其实在野地和野林子里这些畜牲的警惕性比人的强多了。’
‘所以不管是伏击还是搜索都尽量不要惊到它们。’
‘在这一块我们可是吃过大亏的。’
‘以前有位老猎人就能让自己身上的气味和地上跑的野物一样，我们从望远镜里看到他徒手抓住一只狐狸和香獐。’
‘你要记住也要努力的去向这些野牲口靠近，在山上和野林里你就能占个先手。’
说完齐老爷子就继续保持着沉默，王仁闻着空气里淡淡的酒香味，不由的哀叹。
走了有半个多小时，齐老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，静静的站在那里。
王仁也发现了四十米开外树上黑糊糊的东西。
看到齐老爷子摸小心的摸着手里的枪，王仁也悄悄的往右侧移动了一米多的位置。
齐老爷子的枪响以后，王仁手里的枪也响了，只是响声挨的很近。
等王仁退出弹壳再想开枪的时候，视野里已经没了野物。
从刚才它的叫声里判断，这几只应该是野鸡。
王仁蹲下身子摸到弹壳，装进上衣的兜里，看到齐老爷子也是同样的动作，不由的由衷佩服。
以前艰难的时候子弹复装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，虽然故障率很高，可总比没子弹要强多了。
齐老爷子示意王仁去找猎物，他则是摸着手里的枪负责警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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